基督教牧师转信天主教后自述转变之路(译文)(二)
在神学院
在婚礼之后一星期,我们一起去了神学院。我们分享了多么棒的求取神学硕士学位的经历。我在波士顿高等康威尔神学院拿了一个三年的文凭。她拿了一个两年文凭。我俩都获得了硕士学位。我以全班第一的成绩毕业。我这样说不是出于任何的骄傲,而是以一种报复的方式证明我当时是怎么追求我的学业的。在神学院里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一个很严肃很紧绷的人。除了睡觉,我一直都在研读经文或者其他可以帮助我理解经文的书籍。要不就是去旧书店查找其他的资料。金伯丽和我都度过了这非常美好的三年。但是这期间发生了一些我非提不可的事情。
第一件事是金伯丽在她就读的第一年上的一门课。这门课我在之前也上了。基督徒道德家戴维斯博士把所有的学生分成几拨来专门讨论一个题目。一个组讨论人工流产,一个组讨论核战争,另一个组讨论资本惩罚。金伯丽她们那组讨论避孕。我记得我当时在想,“为什么要讨论避孕?”
当我上那门课的时候根本没人想讨论那个题目。我告诉了金,她说,嗯,另外已经有三个人加入了这个组,她们今天就会开第一次讨论会,有个人已经被选为组长,而且已经在开会前宣布了讨论结果。这个组长说,“我们都是清教徒,作为圣经基督徒,避孕是合理的,只要我们不使用宫内节育器这样会导致流产的的避孕方式就行了。”他后来还说,“只有那些自称为基督徒的天主教徒们反对人工避孕,而他们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那个禁欲的教宗和那些禁欲的牧师自己不想养孩子但是想让天主教徒们养很多孩子,这样将来他们就可以有很多天主教牧师和修女的人选了。“
这样一类的观点不能说服金。她说,“你确定这是天主教徒这样说的吗?”我猜想当时他嘲笑着回答说,“那你想自己去查证吗?”像金伯丽这样的人最恨这样的话,于是她就开始自己去查证了。过了一个星期泰瑞在大厅遇到我,他说,“你应该和你老婆谈谈,她挖掘出许多关于避孕的有趣的资料。” 关于避孕的有趣的资料?能有多有趣?当时他说,“她是你老婆,你应该能找到原因吧。”“好吧,我会的,泰瑞。”
于是那晚我问我老婆,“泰瑞在说什么啊?”她回答说,“我发现1930年前,每一个清教徒教派都是基于圣经而反对避孕的。”然后我说,“得了吧,也许我们只花了几百年就粉碎了天主教最后的痕迹。”她回答说,“我会继续查资料的。”
又一个星期之后,泰瑞拦住我说,“她的观点很有道理。”我说,“反对避孕是出自圣经?”他说,“你应该和她谈谈。”好吧,我会和她谈,这是必须的。
于是我向金提起此事,结果她递给我一本书。这本书的名字叫《生育控制和婚姻盟约》,作者约翰肯普利(John Kippley)。最近这书改名了,叫《性和婚姻盟约》。你可以从辛辛那提的夫妻对夫妻社团那得到此书。我开始怀着极大的兴趣读这本书,然后又通读了几遍圣经,开始明白,如果你想了解主,首先应该了解盟约,因为盟约一直是经文的中心思想。当我拿起这本书的时候,我觉得这题目很有趣,婚姻盟约。我打开书一读,我就说了,“金,等一下,这书的作者是个天主徒啊,你指望我去读一本天主教徒写的书吗?”而同时一个念头立刻出现了,天主教徒把这个盟约两字放在书题目里做什么? 从何时起,天主教徒劫持了我最喜欢的课题?
我开始读这本书,读了两三章之后他说的话开始有点道理了,我立刻把书扔了。坦白说我不希望他所写的东西会有道理。但是之后我又捡起来继续读,他的观点很站得住脚。从圣经,从盟约,他展示了结婚并不只是一个实际的行为,而是一个精神上与上主之间订立的盟约。在所有与上帝的盟约里,你都有机会和他重新订立盟约。每当你重新续订盟约时,上主显示了他的仁慈,也即生命。仁慈是力量,仁慈是上主自己的爱。金向我展示了上主如何通过婚姻盟约,设计了结婚的行为并使之充满爱。通过婚姻盟约两人会产生一个结晶,在九个月之后你就会想要给你们的结晶起一个名字。这个出生的婴孩是上主让二人履行婚姻的表证,这是上主设计婚姻盟约的所有过程。上主说,“让我们按照自己的样子来造人,”三位一体的上主,造了人,造了男人,造了女人,然后说,“要多多生养。”两人应合二为一,而当两人合二为一时,那为一的,就是他们的孩子,那么他们就是三位一体了。这些话很有道理,当我读完这本书时,我被说服了。
我很不安。因为罗马天主教会是唯一的从根源上保持了扎根于古老的经文的基督徒教学的教会。因为从1930年开始,英国国教打破了这个传统开始允许避孕,而且那之后不久,所有的主要教派都屈从于性革命的压力。从1960年代到70年代,我自己的教派,美国的长老会,不仅同意支持避孕,而且向联邦人工流产基金会投钱支持他们。这使我很惊讶。如果这里那里的放弃一点点最后可想而知是向洪水打开了闸门。我想,“天主教会已经存在了2000多年,他们一定是有存在的理由的。” 我们有句谚语,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而这就是这一得了。那是神学院的第二年。
在神学院的第三年,最后一年,有件事发生了,对我而言,可算是一场危机。我在学习盟约,而且听说另一个神学家也在学盟约,这个人在费城的西牧神学院,谢费尔德教授。我听说他被指控为异端。人们都认为他的异端思想来自于盟约理论。于是我搜集了他写的文章,仔细阅读,我发现他得出的结论和我自己的研究结论是完全一样的。
在清教徒世界中盟约的概念可以很实际地被理解为一种可以条件互换的合约。当你和上主有了一个盟约,那就等于和他订了一个合约。你向他坦白你的罪,他让你成为基督徒,那么所有这一切是一个信仰上的拯救合约。
但是当我越发深入地学习,我越来越意识到,在古希伯来文的圣经中,一个盟约与一个合约的区分,简直可以等同于婚姻和嫖妓的区分。在合约中你互换财物,而在盟约中你换的是人。在一个合约中你会说,“这个是你的,而那个是属于我的。”但是在圣经中,上主与我们订立了盟约,他说,“我会是你们的上主,而你们将是我的人民。”在研究希伯来文之后,我发现“Am, 希伯来文的意思是人民,文字上的意思是,男方的亲属,家人。我会是你们的上主和父亲,你们将是我的家人。所以盟约实际上订立了主与我们的亲情关系。
我阅读了谢费尔德的文章。他说的几乎是一样的事情:我们与上主的盟约意味着子与父的关系。我想,“这个倒不错。”我很想知道这与异端有什么关系。然后另外有人告诉我,“谢费尔德在质疑因信称义!”什么?不可能!我的意思是,那难道不是福音告诉我们的吗?那是耶稣基督的真理,简单而纯粹。这是已解决的。他怎么能质疑这个?不可能。
我给谢打了电话。我说,“我读了你关于盟约的文章,很有道理。我自己也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但是为什么这个会导致你质疑马丁路德的因信称义呢?”他就开始告诉我马丁路德的观点是如何片面而苛刻,它的确是真理,但是它漏掉了很多其他的真理。
我挂了电话,开始追寻答案。我发现对于路德和几乎所有的圣经基督徒和清教徒来说,上主是一个法官,盟约呢就是一个审判的场景,而我们都是那场景中的罪人。但是自从基督替我们接受了惩罚,我们得到了他的正义,而他拿走了我们的罪,所以我们都是无罪的了,我们都是公义的了。对于路德来说,救赎实际上是一种合法的互换,但是对于罗马的保罗来说,对于在迦勒太书中(Galatians)的保罗来说,救赎的意义远不止这些。这不是一个合法的互换因为盟约不仅仅指向罗马的法庭,或是希伯来的家庭。 上主不只是一个法官,上主是父亲, 他的审判是作为父的慈爱的审判。基督不只是一个无辜的背上我们的罪,替我们牺牲的人,他是教会兄弟姊妹中最先出生的,他是我们家庭里最大的兄长,他视我们为逃出家门的,挥霍的反叛者,自己切断了和主这个大家庭的联系。而在新的盟约中,基督不是只用生命在做交换;基督把他和父的关系重新给我们订立,之后我们又都成为主的孩子。
当我给我的朋友们讲了我的观点,他们就说,“额,那是保罗。”但是当我研读路德和卡尔文时,我再也找不到这样的观点了。他们培养我研习经文,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了他们教育中一些非常明显的断层。于是我得出结论,因信称义是错的。第一,圣经本身从来没有提及过因信称义。第二,路德在“仅凭信仰”的德语翻译中自己加入了“仅”这个词。第三,他非常清楚地知道“仅”这个词希腊文里没有,而且圣神也从未鼓励任何一个经文作者说过我们“仅仅”凭信而得救。保罗教育我们说,我们因为信而得救,但是在迦勒太书中他说我们靠着通过爱的信得救, 而这正如亲人们在家庭里互爱不是吗?没有一个父亲会这样说,“嘿,孩子,因为你是我们家的,而你的朋友们不是,所以你不需要工作,不需要服从,不需要牺牲,因为你已经得救了。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遗产。”这不公平。
于是我改变了我的观点而且小心翼翼地成长。我的一个最聪明的教授,约翰格斯特纳博士,曾经说过,如果因信称义是错的,我会在明天一早去梵蒂冈门外跪着忏悔。 现在我们都笑了,多么漂亮的宣言。但是他真的错了,这不只是请罪的问题,而是一旦我们错了,我们必须立刻去研究在这个错的后面,又有多少也跟着错了。我很担忧,但是我并没有过分担忧。 我决定去苏格兰研修盟约的博士学位,因为苏格兰是盟约神学理论出生和发展的地方。而我急于去那学习这部分。我并不是单单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而去,因为那毕竟是我的博士学位。
突然的,在我们对于避孕改变看法之后,金在解剖学和生理学意义上也改变了——因为她怀孕了。于是我们改变了计划,不能够立刻去苏格兰,而是必须停一年,但是我们拿什么来给毕业划上句号呢?我们不知道,于是我们开始祈祷。